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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mmary：幽灵什么都做不到。

幽灵杰。

杰森发誓，他从没见过这么离奇的发展：这小孩顶着蝙蝠侠和夜翼的目光，勇敢地自荐成为罗宾。不出意外，布鲁斯拒绝了，但迪克沉默着，小孩敏锐地发现这里有突破口，于是着重强调蝙蝠侠失去罗宾后对罪犯的态度与受伤情况，还转头寻求显然是知情的、留在客厅的管家先生的帮助。

“事实上，布鲁斯老爷受的伤比你猜测的还要严重，德雷克先生。”阿尔弗雷德回答，“我想，如果连一个孩子都能看出蝙蝠侠的变化，您应该对此引起重视了。”

杰森坐在唯一一张空沙发，观察每个人的神情。布鲁斯教过他如何分析别人的微表情，他觉得他应该学得不赖，虽然很多人都觉得他脾气暴躁，不像是学过这种......需要耐心的能力。

布鲁斯不想再要一个罗宾，也不想谈蝙蝠侠。

迪克态度暧昧，在拿手机找资料。

提姆想要当罗宾，因为蝙蝠侠在失控，而前罗宾不可能长期呆在哥谭。

阿尔弗雷德不太赞同再来一个孩子成为罗宾，但同意提姆说的蝙蝠侠失控观点，并希望布鲁斯可以照顾好自己。

“先别讲这个这个了，提米，我想你应该是学生。今天可不是周末，我想你应该需要去上学？”迪克突然这么说，“你还是先去上学吧？我可以送你去，顺便回布鲁德海文。布鲁斯，你也觉得他应该上学吧？”

“呃，实际上我请好假了。”提姆回答。

迪克挑起眉：“哦？你父母知道你干出这种事情吗？”

“我父母都不在家。......这是为什么我可以每天晚上都有机会溜出来，我只要让佣人晚上回去就行。”提姆观察大人的神色，“我成绩很好，老师也知道我父母不在家，我打电话告诉老师我发烧了，他们会相信的。”

“另一个人在家？你才几岁？”迪克不敢置信，“你父母太不负责任了！”

“他们工作很忙，不能怪他们。”

好极了，现在迪克询问起提姆家庭问题，知道德雷克夫妇早在提姆还是个小团子的时候就把他扔家里后，激动地说一个孩子不该遭受这种待遇。布鲁斯虽然没有说话，但很明显，他支持迪克的观点；阿尔弗雷德问提姆有没有吃早饭，得知提姆因为昨天熬夜追踪蝙蝠侠和夜翼，早上睡到现在才起来、赶过来前就喝了杯咖啡后，走向厨房。提姆自己看起来反而没什么感觉，不过他自然不会放弃送上门来的好机会，一言不发，乖乖接受迪克往他头上塞的可怜小孩的设定。接着这小孩在这儿解决了早饭，又蹭了顿午饭，这么点时间小孩把自己短短一生都给讲了一遍，着重突出他的情报收集能力（他讲了他如何猜出并验证蒙面义警身份）、潜行调查能力（要知道如果他不“自投罗网”，蝙蝠侠还真不知道自己身份暴露了）和对蝙蝠侠对哥谭贡献的个人理解，并提供自己从小到大的成绩单和获得奖项。

“哇，你还学过体操？”

“是的，我试着制作你们用的钩索枪，我感觉我还挺适应的，跟体操有点像。”提姆见缝插针又给自己加砝码，“这也是为什么我敢来自荐，我肯定达不到之前罗宾的水平，无论是你还是陶德；但是我可以......”

“没有但是。迪克，我想你可以送他回家了。”

布鲁斯阻止了两人继续谈话下去，他站起来，没有任何解释就转身离开。杰森本来坐在布鲁斯身边，布鲁斯走开时，他还没起身。他看见迪克和提姆抬起头，他们都是黑头发蓝眼睛，相处得又这么好，说他们是兄弟都有人信吧？

“这不是过家家，小子。”杰森冲提姆说，晃了晃自己破破烂烂的小披风，“富家小少爷，这这真的不是什么好事情。”

杰森追着布鲁斯上楼，看着布鲁斯拨动挂钟的指针，进入蝙蝠洞。布鲁斯一直很擅长掩饰自己的情绪，杰森跟在他后面，以为布鲁斯只是想要为夜巡做准备。

他没想到布鲁斯站在他的制服柜前。

他总是一言不发。他面罩下的脸总是面无表情。杰森跳进制服柜，站在布鲁斯面前，说：“跟我讲讲话吧，爸爸？我真的很无聊。讲点什么吧，我想听你跟我说话，骂我也行......老家伙，跟我讲讲话吧，我听的见的。好吧，要是你对着柜子喋喋不休，我肯定怀疑你被调包了；再说，自言自语多蠢啊，你又不知道我在这儿。”

“可是......”

“我想跟你讲讲话，爸爸。”

杰森伸出手，贴在制服柜的玻璃壁上，他发现他甚至能透过自己的半透明的手和手套看清布鲁斯。他只是个鬼魂，他的世界与现实隔了厚厚一层壁垒，他大喊大叫歇斯底里都没法回到他爱的人们身边。对小丑的恨意突然就涌了上来，杰森垂在腿边的手攥紧，指甲也许戳进了皮肉。他是灵魂状态，什么感觉都不会有，但在刚才那一刻，杰森错觉自己感到了痛意，那是他死后从没感受到过的。

哒。

杰森下意识去注意声音来源：是布鲁斯的手。

布鲁斯的手掌按在了制服柜上，刚好与杰森的手相对。

......什么？

是巧合吧？

杰森冲布鲁斯做了个鬼脸，布鲁斯毫无反应。杰森往前，自己的手掌穿过布鲁斯的手掌，布鲁斯动都没有动。好的，的确是巧合。杰森比着自己和布鲁斯的手，即使带着手套，他的手都比布鲁斯的手小一圈：他还只是个十五岁的孩子，又瘦，十二岁碰到蝙蝠侠的时候，布鲁斯还以为他只有七八岁；即使好好养了三年，体重也还跟同年龄的女孩差不多。

“爸爸。”

杰森小声叫他的父亲。

“......I’m sorry.”

迪克把提姆送回家，自己回布鲁德海文了。但是这事情显然没有这么容易结束。黑发蓝眼的小男孩依旧抱着相机，在每个夜晚追逐着蝙蝠侠的背影。即使杰森对提姆观感复杂，他也不得不佩服这个小孩的能力：一个孩子敢在哥谭的晚上出来到处跑而至今没出事情，还能在蝙蝠侠没有发现的情况下拍到如此多的照片，这是很多人都达不成的成就。

而可能是因为已经自曝身份，提姆的作风较之以往大胆很多。他会为了拍到更加好的照片而做出一些更加危险的动作，比如......

他在蝙蝠车边上拍特写。

蝙蝠侠无言地站在阴影之中，黑暗是最好的遮掩色。男孩很警惕，每从一个角度拍好照后就警惕地左右张望；但布鲁斯早有准备，刻意收敛的情况下，没有训练过的人根本没法发现他。

杰森没有被发现的顾虑，他从滴水兽的脑袋跳下，在空中抱膝旋转，轻盈地落在蝙蝠车的车顶。他已感觉不到哥谭的夜风，也不会有在最开始夜巡时披风糊脸的烦恼，披风只是跟着他所以为的物理规律微微扬起又落下，边角破烂，焦痕无处不在。

“你这种富家小少爷不应该在这里。”杰森俯视着这个孩子，这个叫提姆的男孩里面穿着校服，外面套了条运动外套，那股学生气与他所处的环境格格不入。提姆背着的包份量不小，三脚架、替换用的镜头、笔记本电脑，这些可能用得上的东西都在里面。男孩给蝙蝠车的车屁股也拍了照，满意地点点头，给相机装上镜头盖，提了提书包肩带，高高兴兴地从另一边走了。

杰森犹豫片刻，不知自己该做点什么，突然发现提姆书包后面突然出现了一个小贴片。杰森回头望去，果然蝙蝠侠悄无声息地跳了下来。按这东西的角度，杰森确定这玩意儿是穿过他的身体贴上去的，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居然因为这么一个小细节难受。

蝙蝠侠没做更多，他开着蝙蝠车走了。杰森站在小巷，研究了一下自己接下来该干点儿什么。

去看看那个小孩吧？还是跟着布鲁斯？

有什么可纠结的？无论选哪个，自己都毫无作为。他不能给蝙蝠侠提供帮助，不能帮这个大胆的小少爷解决遇到的麻烦。

他只是个幽灵。

tbc

点一下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