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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mmary：幽灵能做到什么呢？

电话是凌晨四点多打的，可没到七点一辆机车直接开进了蝙蝠洞，迪克甚至赶上了韦恩庄园的早饭。

布鲁斯和迪克在餐桌碰面。两人全是张熬夜脸，要杰森来说，他们全部是靠本能吃下去食物。阿尔弗雷德中间出去了一趟，回来后沉默地站在一边。蝙蝠家传统艺能脑电波交流在此发挥的淋漓尽致，整个客厅里的三个人并没有用言语交流的意愿，回荡在偌大的客厅里的只有极轻的咀嚼声。即使是熬了个通宵、神志不清的情况下，他们的礼仪都保持得极好，没有发生刀叉与碗碟相碰出脆响的低级错误。

当两位家族成员同时放下刀叉并用餐巾擦拭嘴唇时，阿尔弗雷德恰到好处地开口：“布鲁斯老爷，迪克少爷，车已经备好了。”

“......我自己去就行了。”迪克回答。

没有人看见杰森。

他就坐在餐桌上晃着腿，伸脚一下一下地踢迪克，脚尖穿进迪克的胸口。

迪克在与布鲁斯对视，他那种标准的“迪克式笑容”都没有了，不过布鲁斯也一样：他没有挂着“哥谭宝贝”的面具。他们就是平平地对视片刻，迪克放下餐巾站了起来，布鲁斯还是坐在那里。杰森看了会儿布鲁斯，跳下餐桌，过去拍拍他的肩告诉他“别那么难过啊，爸爸”，随后跟着迪克跑了出去。

迪克看起来很正常。杰森的意思是......太正常了。

他车速平稳没有飙车，开了车载音响听的歌也很正常，看到红灯提前减速，有行人过马路他也让路人先行，正常得令人毛骨悚然。迪克路过花店甚至记起来买了束花，和店员交谈哪些花适合吊唁。这得是上坟多少次才会有的经验？好吧，迪克见证的死亡确实要多很多。

墓地向来人烟稀少，迪克到的时间更是正常人不会挑的来墓地看望亲人的时间。他花了点时间找到杰森的墓，花束放下后毫不介意地席地而坐。

“......嘿，罗宾。”

杰森闲来没事躺回自己的棺材里研究了一下自己死后的住宿条件，刚坐起来就听见这么一句。迪克低着头，那个角度的确和只冒出了个头的杰森能够对上视线。杰森还以为迪克看见他了，不过他尴尬地举起手说“嘿，旧的那个罗宾”的时候，发现迪克对着的是自己的墓碑。

自作多情啊。

杰森像个蘑菇似的呆在地下，只露出了一个脑袋。他等了很久，想知道迪克会在他墓前说什么。说他根本就不够格当罗宾吗？要是迪克敢这么说的话，杰森会打爆他的脑袋的。

“......我很抱歉没能参加你的葬礼。”迪克轻声说，“抱歉，罗宾。我不是个好的前辈、好的兄长。”

这不能怪迪克，他死的时候迪克还在外太空呢。杰森挺想安慰一下迪克的，但是他说再多迪克也听不到。

迪克没再说什么，只是一屁股坐了下来，和墓碑上的照片对视。杰森坐在自己的墓碑上，这个角度刚好够他俯视迪克。

他假装自己拍了拍迪克的头——他这辈子都没有机会超过迪克的身高了，真悲哀——小声嘟嚷：“你叫我罗宾啊。”

好像还是怕会被人听到似的。

迪克跟布鲁斯打了一架，打完以后在阿尔弗雷德的纵容下打劫了布鲁斯的零食储备回布鲁德海文，接下来迪克时不时回哥谭看看他爸有没有把自己弄死。

说真话杰森很佩服迪克，有一次他跟着迪克体验了一把夜翼的生活，三点睡七点起，半梦半醒卡着时间到警局打卡。泡麦片差点烫到手，进家衣服乱扔。可就这么个把自己搞的乱七八糟的家伙，工作巡逻他的小组织的训练工作一个没落下，甚至还有时间去哥谭陪会儿蝙蝠侠。要不是亲眼所见，很难想象这个家里一团糟的家伙居然能够兼顾这么多事情。

“神奇小子，啊哈？”

没有借助任何辅助装备，夜翼从一幢楼楼顶跃至另一幢楼。杰森每一次都要嫌弃这些动作的花哨，但又不得不承认夜翼在这方面的技巧无人能比。

“今天布鲁德海文没什么事，又还算早，你可以去看看布鲁斯了，防止他把自己弄死。”杰森踢踢他，绿鳞小短靴穿过夜翼的手臂，“或者回家睡觉，你需要睡觉。反正我自己也可以回去。”

蝙蝠家的成员从来没有什么夜晚是睡觉时间的概念，夜翼穿着他那套去蹦迪都不违和的制服往哥谭开。夜风喧嚣，虽然现在感觉不到冷，但杰森还是把自己缩到迪克背后。杰森从来不明白为什么这家伙看起来毫无感觉：迪克当罗宾的时候甚至一年四季都是只有一条绿鳞小短裤！

与蝙蝠侠汇合后，他们一起夜巡。灵魂形态的杰森如果想的话，可以出现在他知道的任何地点；但他只是跟在蝙蝠侠和夜翼的身后，同样助跑跳跃，荡出的弧度像是他还活着的时候。他控制着自己落在平面上而不是穿过地板，一阵风吹来，他下意识地扯扯身后的小披风。

一点的时候夜翼就哈欠连天，可能是因为今天两人搭档，事情解决起来比较轻松；也可能是因为他这一周也就睡了不到三十小时。蝙蝠侠被便士一和夜翼联手赶回韦恩庄园，杰森在边上拍手叫好。

“非常感谢你，迪克少爷。但我觉得您还是去睡觉比较妥当。”

睡了没两小时又起来潜入蝙蝠洞、但被管家先生当场逮住的迪克无奈地举起双手：“我知道我这样对健康不好，但是……布鲁斯从来没有这么暴力过，他使用暴力是为了震慑而不是单纯的宣泄甚至不顾生命，他不能这样下去。我需要对他最近的情报做更进一步的分析，阿福。”

“他只是还沉浸在痛苦之中。“管家先生低声回答，“布鲁斯老爷接受不了这个结果。他认为是他害死了杰森少爷。他觉得自己没有资格做一个父亲。在小丑的挑衅下，他差点真的杀死了小丑……是克拉克老爷阻止了他。”

“感谢超人。”杰森低声说，“我无法想象这种事发生。小丑想要让布鲁斯堕落很久了，要是布鲁斯真的让小丑得逞了……”

迪克与管家先生讨价还价，最后各退一步，管家今天早上将不会叫布鲁斯老爷起床，而迪克可以有一个早上——指八点早饭以后到中午十二点午饭之前——去蝙蝠洞而不会被管家先生阻止。

这是个很完美的早晨：布鲁斯可以赖床而且没有人来叫，迪克可以不用躲躲藏藏用蝙蝠电脑查东西还享受正常的美味食物，阿尔弗雷德可以专注于修剪灌木，杰森可以跟着阿福并说出没人能听见的赞美之词。

“叮咚”。

有人拜访韦恩庄园。

闲得发霉的杰森是第一个冲过去看谁来的人。拜访者是一个十一二岁的男孩，穿着规矩，背着个小书包，手里抱着本笔记本。杰森对这孩子没什么印象，好奇地绕他转了一圈，在男孩的书包上找到了姓名牌。

杰森凑近了些，看清楚了上面的字。

——蒂摩西·德雷克。

一个陌生的姓名。

tbc.

关于罗宾那个称呼，想到的是泰坦电视剧里面杰森说的“I am,he was”.

又没有赶上自己立的每天晚八点更新的flag，脸有点疼or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