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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去皆是自由风。

物种是面包。
很容易受潮变质。

【带卡】顷刻别离

Summary:一切改变于宇智波带土收到一颗来自忍联的万花筒写轮眼。

宇智波带土以为他已经是个亡魂,但旗木卡卡西的死才让他真的理解,什么叫谁也不是。



带土开始并不知道这是谁的眼睛。白绝把它拿来,说是忍联某些人通过奇怪的途径送来的。

“阿飞,好奇怪啊,他们送单只写轮眼过来干嘛,还配封信,说是请求换取信任?”

那只白绝口中的写轮眼被装在精致的匣子之中,仿佛这是件脆弱易碎的无用艺术品。带土接过匣子,扔进神威,之后便没再想起它。隔了一段时间后反倒是白绝还惦记着这只眼睛,缠着带土送他。

“反正阿飞你都有一墙成对写轮眼了嘛,给我一只你又没损失!”

白绝难得对一样东西如此执着,带土被他烦得受不了,就问他干嘛想要个写轮眼。白绝指着带土唯一露出的眼睛,道:“因为那只眼睛花纹跟你开神威的时候超像呀,特别好看!”

带土只当白绝说笑,他自己最清楚他另一只眼睛在哪里。但带土还是打算把那颗眼睛找出来,堵上白绝的嘴。因为匣子华丽的很,带土一找就着,打开一看,夹在里面的信纸飘落,露出下面的眼睛。带土发现这居然还是个万花筒,于是可有可无地拨了拨写轮眼,却惊得没法移开目光。

——那的确是与他眼睛相同花纹的写轮眼,沉郁的红如同凝结的血。

宇智波带土捡起落在地上的信纸。这里面涉及的都是再普通不过的外交辞令,客套话占据了一半的信,只是中间说他们已经知道晓的首领是三战期间官方认定死亡的宇智波带土,也知道他是因为其队友旗木卡卡西抢夺写轮眼、杀害队友的行为而失去对现存制度的信心。因此他们将写轮眼归还,希望宇智波带土能够冷静下来,重新考虑信任忍联,停止计划。

撇去那些修饰,整篇信息量其实不算大。但带土看了两遍也没看懂它是什么意思,而且他更倾向这是个玩笑,或者他出现了幻觉……宇智波带土只存活了短短十几年,这些前尘往事不应该被清晰明了地写在一封信上。再者自己是宇智波带土一事,连晓的其他成员都不知道,他们是怎么知情的?

带土记下落款人的名字后烧掉了信纸,拿着写轮眼离开神威。白绝恰好在外面,问:“土土,你终于想通要把这个写轮眼给我了吗!”

“……真的和我的眼睛很像?”

白绝瞅瞅带土手里的眼睛,点头:“是的!跟你开万花筒的时候眼睛的花纹一模一样哦!”

在那时带土就已经觉得有什么重要的事被他忽略了,于是他仔细地从头回想,从匣子到信纸内容,还是没想到自己漏了什么。而白绝无聊地在带土身边晃来晃去,探过头用各种角度看带土手里的写轮眼。

“真的完全一样!”白绝公布自己的观察结果,“奇怪了,你另只眼睛不是在笨蛋卡卡西那里吗?”

带土总算想到自己漏了什么了:这眼睛不应该孤零零地待在他手心,而应该待在火之国木叶上忍旗木卡卡西的眼眶里。


旗木卡卡西仿佛人间蒸发,宇智波带土居然一直没听说他的消息。带土有点急,他想杀上门去……质问卡卡西怎么没守好自己给他的礼物?

带土扯了扯嘴角,发现自己没法露出个笑。其实更加重要的是自己身份泄露一事,但忍联主要成员似乎反而对此事一无所知,带土也将错就错,将追查此事放在了寻找旗木卡卡西后面。

幸而宇智波佐助提到了卡卡西。佐助说:“他被折磨致死,写轮眼都没守住。可惜了,我一直想要亲自杀了他……用他教我的东西。”

带土戴着漩涡面具,硬拉着佐助谈人生。从木叶甜点特别正宗扯到最讨厌自诩正义的人说教了,一句“那些口口声声说放下仇恨的人根本没经历过绝望”总算让宇智波佐助起了谈兴。

“旗木卡卡西是个神经病。”他说,“他父亲因为高层黑幕与舆论压力而自杀,一个队友因为救他而死,又为了村子的利益被迫杀死另一个队友。进入暗部后他又一直在做刺杀高位者、顺便除去上层要求除去的队友的工作,他看到的忍村制度的阴暗面比谁都多。他应该比任何人都更恨这个世界,可他却还能真心实意劝我放下仇恨,相信这个世界还有美好的东西……疯子。”

是啊,连原本傻白甜的宇智波带土都早早放弃了,旗木卡卡西怎么可能越发坚持?

“佐助君对卡卡西前辈好了解啊!”

“……只是顺手的情报而已。”

宇智波佐助起身走开,带土倒是没一起起来,而是往后一倒,仰望星空。他当过幕后水影,又管理着晓,分析消息得到情报本应是他的拿手好戏,可他现在脑子生锈了似的卡住不动,带土很努力地想了想:宇智波佐助应该仔细查过这些事了,但他也不知道“斑”到底是谁,看来自己身份没有泄露……

可还有一件事。

带土茫然地得出结论:旗木卡卡西死了。

旗木卡卡西怎么会死了?带土拿到写轮眼时也只觉得卡卡西弄丢了它,为此带土还有点生气,仿佛在怨那个赝品没有守好自己给他的上忍礼物。可卡卡西似乎是死了……

死?

死就是琳被捅穿胸口,死就是水门老师在九尾面前倒下。死是千年古木一折就断的枯枝,死是慰灵碑上冰冷的划痕。带土才意识到旗木卡卡西死了是什么概念:这代表不再有人记得更换野原琳墓前的鲜花,宇智波带土的墓前不再会有红豆糕,他去慰灵碑那儿也不再会见到有人像稻草人那样站在那里。

再也没有人记得宇智波带土,知道他是个没实力却喜欢嚷嚷的笨蛋,却又把他视作英雄。

宇智波带土已真正成为谁也不是的男人。


宇智波带土沿着信落款人的名字一个个找上门,用幻术套出情报后直接杀人灭口。令他惊讶的是这几人皆为平庸无能之辈,是什么让他们知道那些前尘旧事,还联合在一起谋害卡卡西?他们通过不同的方式看到了同一份情报,情报提供者名为斯坎儿。

带土在木叶根的档案里找到了这个人。相对而言,这个人出任务频率不算高,但从任务记录来看,他始终担任队长一职,且执行过多次三代目、四代目火影护卫任务。档案上说他擅长追踪、潜入与暗杀,任务多与回收情报有关。三战结束后他接了一个长期任务离开木叶,直到五代目火影继任后才回来,陆陆续续做些语焉不详的任务。照片里的斯坎儿也才十四五的样子,怕冷似的用手拢着厚大衣的领口,有着头棕色卷发和琉璃似的灰绿色浅淡眼眸,两眼上各有一道紫色眼影,微微抿唇,像是不太好意思。带土撇撇嘴,他讨厌这家伙,这个人笑的样子太假了,仿佛浮在水面上的空洞面具。

毫无疑问,这是个火影亲信,但他为什么在这种时候陷害旗木卡卡西?这没有道理。不过旗木卡卡西有许多朋友以外也有不少仇敌,他手上收割的无数人命堆砌出写轮眼卡卡西的威名。这么看来旗木卡卡西的死又是理所当然的了,没有斯坎儿没有忍联败类也会有其他人,要知道再命硬的人也难逃一死,只是早晚的区别。旗木卡卡西早该死了……旗木卡卡西活到现在才是奇迹,像他这种不要命的忍者,死在战场上才是最好的归宿。

那么自己又在做什么,替旗木卡卡西感到不值?为旗木卡卡西报仇?可他早就舍弃宇智波带土的身份了,他有什么理由这么做呢?


那几个人的死亡并没有翻起波澜,斯坎儿也全无音信,带土那口气一泄,就逃避似的放弃追查这事。过了一段时间后带土决定把卡卡西那只写轮眼装上,实际上他过了那么久才决定做这事情才更奇怪,因为那本就是他的眼睛。

融合时卡卡西死前的记忆闪现,带土靠着树闭上眼睛,只见一个胖乎乎的人嘴巴开开合合,这画面与带土之前套出的情报相合。若带土没记错,这家伙说的是:“承认你的罪行吧。”

然后卡卡西会说:“我知道。”

那个胖子脸在扭曲,像恶鬼要撕破人皮摆脱束缚他的躯体。带土为他配上音:“你该死,你知道吗!”

卡卡西会从容地重复他的话:“我知道。”

余光已瞥见有人冲向他,可当时眼睛的拥有者却一动不动。带土知道卡卡西说了什么,卡卡西只会很镇定地问:“那么你们会把我的眼睛送给晓的首领,以换取他的信任?”

胖子做出“是”的口型,于是眼睛的拥有者闭上了眼。带土知道之后旗木卡卡西经历了何等酷刑,也知道卡卡西没有丝毫反抗,只是尽力合住眼睛。但最后眼睛还是睁开了,正对着要挖去他的写轮眼的人的眼睛,带土从那个贪婪者的眼睛里看见血红的万花筒。


带土原本的写轮眼很好用,但也许因为在另一个人那里呆太久了,带土闭上眼时总能看到不属于自己的记忆。它们大部分是惊险反杀的瞬间,无数手印与飞溅的血花交织,刀面反射的寒光照亮他的脸庞,一幕幕都堪称写轮眼运用的典范。偶尔也有些不明意义的画面,如夕阳下仿佛熊熊燃烧的枫叶林,又或是熹微的黎明,月亮未落太阳已升。

带土意外的不讨厌看到这些,闲得无事还会主动闭上眼“看”这些画面,通过这些,带土似乎能看见自己记忆里的天才卡卡西是怎么一步步变成他口中的赝品的,多可笑,带土在旗木卡卡西死去后居然会去理解他。

想到这里带土忍不住想笑,人死后身上的优缺点总会被放大,宇智波带土救旗木卡卡西而死,所以旗木卡卡西把他视作英雄,会给他扫墓带红豆糕,用他说过的话去教育学生,仿佛他生前是旗木卡卡西最好不过的友人。现在旗木卡卡西因为可笑的罪名而死,带土除了嘲笑他的愚蠢以外竟不能再说其他。是的,旗木卡卡西有无数罪名,可偏偏这两个罪名都不成立。抢夺写轮眼完全是对现实的歪曲,琳的死则恰恰反映了忍村制度的不合理,因而为此而死的旗木卡卡西只可能坚定他继续月之眼计划的决心。

只是带土有点累。他突然没什么动力做任何事了,月之眼计划都没法让他打起精神。他这儿晃晃那儿瞧瞧,不知不觉居然到了木叶。他觉得好笑,摘了自己的面具,就这么堂而皇之地走进去。

这是他“死去”多年来第一次以实体踏入木叶。他老老实实地排队买了份红豆糕,又去花店买了花束,光明正大地来到木叶的慰灵碑,把鲜花放在波风水门、野原琳和卡卡西的墓前。

“你也是卡卡西老师的朋友吗我说?”

带土转过头来,发现是水门老师的儿子,九尾人柱力。

“你很像你爸爸。”

“欸,你还认识我爸爸!”这无疑是意外之喜,鸣人拉着带土聊了好一会儿,又想请带土吃拉面。“不用。”带土挥挥手里那包红豆糕,“我有这个。”

“卡卡西老师也喜欢买红豆糕,他说他以前的队友喜欢吃。”鸣人指指另一边的墓碑,“喏,那个宇智波带土,卡卡西老师说那是他的英雄。那个人死前把珍贵的写轮眼送给他做上忍礼物,他要用这双眼睛继续守护木叶......大概这个意思吧?”

带土只能苦笑。这么看来,旗木卡卡西如此相信忍村制度还有救,竟也有自己的一份功劳。可漩涡鸣人知道他老师是背负着抢夺写轮眼的罪名死的吗?

“我没想到旗木会这么讲。”带土告诉鸣人,“就我所知,他们生前关系非常差,旗木非常讨厌对方,觉得对方就是个没有实力还不自量力的家伙。”

“可是最后他不是救了卡卡西老师吗,还送了自己的眼睛我说!”鸣人争辩,“我也有一个宇智波朋友,开始我跟他总是互相看不对眼,但危机时刻他还是扑上来救我,还非说是身体自己动的!可能宇智波都很奇怪吧!”

九尾人柱力的眼睛是海一样的蓝,偏偏让人觉得其中有火焰在燃烧,看着他便觉得这世间还有希望。怪不得卡卡西喜欢这孩子,这种永远活力满满的存在总能不自觉地感染身边的人,让人相信有些事随时间流逝总会变得更好。

“......我一直有个问题。”带土犹豫了一刻。他不确定自己该不该问这个问题,一是因为这个问题很突兀,二是因为对方也不可能知道这种事。“你知道为什么旗木不用刀了吗?”

“诶?什么刀?”

“旗木氏以刀术出名。旗木卡卡西的父亲旗木朔茂曾经有木叶白牙的美誉,凭的就是他那把短刀白牙。我认识旗木卡卡西时他也用刀,他的刀术非常高明,但为什么他不再用下去了?他不是宇智波,使用写轮眼事倍功半。”

“.......可能写轮眼比较好用?”

“旗木卡卡西只有精六,而使用写轮眼非常耗费查克拉,对他而言使用不依赖查克拉的刀术才是更加好的选择。”

鸣人望望他:“你真的很了解卡卡西老师啊我说。”

鸣人这幅敛了笑若有所思的样子,几乎与水门老师的样子重合。带土才发现他还记得水门老师长什么样,他以为他早该记不清才对。他把卡卡西用刀的事告诉这孩子干什么?希望有人记得旗木卡卡西原本的模样吗?

他与鸣人再聊了会儿后就打算告辞,神使鬼差的,他问了一句:“你知道斯坎儿吗?”

“诶,你连他都知道?”鸣人更加惊讶了,“你是谁呀,你认识好多一般不太会被提起的人的说。”

在鸣人的描述里,那是个高个子的摄影师,曾带领他们想方设法揭开卡卡西老师的真面目,然而每次都无功而返。“在不靠谱方面真的和卡卡西老师超像啊。”

鸣人似乎觉得这很有趣,咧开嘴笑了会儿。“哦,对了,那个摄影师嘴角还有颗痣!”

带土突然就猜出斯坎儿是谁了。他小时候去卡卡西家蹭鱼吃,还是见过卡卡西长什么样的。看斯坎儿时他就觉得这人似曾相识,只是谁能想到有人会陷害自己?疯子。

他不明白卡卡西为什么会这么做。宇智波带土的一生已经是个笑话,他谁也不是,用自己的脸都没人知道他是谁;旗木卡卡西活的更是滑稽,戴着面罩太久,露出真颜反倒成了伪装。从这一点看,他们可真该同病相怜。


这次离开木叶后带土再没回去。他翻阅宇智波斑留下的文献资料,从头到尾细细推敲月之眼计划的每一步细节。他耐心的很,心平气和地整理那些老旧的资料,却没有了与他认真程度相匹配的执著。他惊奇于自己的平静,细细一想,觉着大概是因为他了无生趣又不敢死后去见那些人,只能苟活于世,折腾这造福他人的月之眼,因此没那股动力。他在意的憎恨的都已经逝去,他只是个谁也不是的人,再美的梦都温暖不了一个无处可归的亡魂。

他没想到自己会从中意外看见一段解释为何要求族人要在被捕之前自杀、即使来不及自杀也要毁掉写轮眼的解释。原来即使是最普通的一勾玉的写轮眼拥有者,如果在死前被万般折磨,他的写轮眼就极有可能使其变为万花筒。因此,自杀不只是为了保住尊严,更是为了防止敌人通过这种手段得到万花筒写轮眼。

旗木卡卡西……知道这件事吗?

按理来讲是不可能的,因为这段文献既然被老祖宗带走,那么想必宇智波族地也不可能有任何记载,这只是个巧合。但带土总觉得卡卡西知道这件事,卡卡西连他是宇智波带土都知道了,再知道点宇智波秘辛也不稀奇,否则如何解释卡卡西费尽周折的做法?

说不通,带土反驳自己。但旗木卡卡西知道宇智波带土活着一事后没来找他,而是大费周章地借他人之手折磨至死,还要确保眼睛到带土手上的举动更加说不通。

带土无声叹气,扔下这份文献。用不了多久了,等月之眼……

等一切都走向结局。


宇智波佐助的手里剑打碎了“宇智波斑”的面具,秽土转生出的千手柱间立即否定了他的身份。鸣人有点疑惑地看着他,但显然也没认出他如今狰狞可怖的模样。是了,那么多年,“死后”他唯一一次用真面目示人,居然是为了给旗木卡卡西扫墓,对他有印象的人也只剩一个曾和他聊过旗木卡卡西的孩子。

连波风水门都没认出他。

你在等什么呢,宇智波带土?在等谁喊出你的名字吗?在等谁告诉世人这个亡灵是多年以前救人而死的可笑的英雄吗?你明知道那个和你用同一双眼睛眼睛看这无望的世界的人已经先你一步离开了。

他是第一个离开的,也是最后一个。

尾兽查克拉已经聚齐,十尾即将降世,将要成为十尾人柱力的带土闭上了眼睛。

他能成功吗?

已经完全无所谓了啊,输还是赢这种事情。死和生,真实与美梦,对他而言都已经没有任何吸引力。他闭上眼,去迎接一个终要降临的审判。








后记

该脑洞来自沙沙,起源是她想出的设定:写轮眼拥有者被折磨致死后,其写轮眼必定成为万花筒。

而题目来自西厢记的长亭送别这一折,“须臾对面,顷刻别离”。

个人感觉带土都直接收到万花筒快递了,还过了好久才相信卡卡西死了的情况与题目相对照很有反讽意味。

笔力有限,未能写清带土在卡卡西死去后的心理转变,多谢沙沙指出这一点。这一版已经做了一定调整,但依旧很垃圾,非常抱歉请见谅。有兴趣的朋友可以看这篇文连载时最后一章的评论区,了解更多lo主瞎逼逼解读。

最后提前祝大家圣诞快乐!大家真的不理我一下吗QAQ 2018对lo主的印象 大家跟我讲讲话吧!我真的很寂寞很想有人跟我讲话TAT只要理我我肯定都会回,不用怕我会烦什么的,批评我也听而且很乐意跟你探讨如何改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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